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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北京乡镇的“创意”生意
本报评论员:陈文雅
  陈文雅
  “25平方米,大师起步的地方。”价格最低为12.8元/套,这是北京朝阳区三间房乡集体土地上出产的新房子。
  诸如此类诱人的广告语,吸引了很多周边大学——尤其是中国传媒大学和北京第二外国语大学的毕业生们前往位于北京通惠河北岸的朝阳区三间房北岸1292和唐慧公寓项目。
  这两个项目的卖点,一个是文化创意园独立创作区,另一个是“商业廉租房”。简言之,两个项目的地块都是乡集体用地,乡里招标请投资商来盖好房子,再租出去,北岸1292独立创作区签订的租赁合同是40年,而唐慧公寓则是20年。
  三间房乡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是一个位于北京朝阳区长安街东延长线建国路上的乡镇,距离CBD车程10-15分钟。往东是北京与通州接壤的乡镇,而往西则聚集了传媒大学和二外的不少毕业生以及从中衍生出来的商业区。尤其是传媒大学的不少学生,毕业以后没有选择进大公司打工或者考公务员,而是选择了自己当老板,经营一些文化、公关、广告、设计和节目制作等类型的公司。
  北岸1292投资商,锐创华文传媒总经理邹吉峰表示,“区位、生活和交通成本,信息交流成本都很低廉。”而光传媒大学每年上千名学生毕业,就带来很多租房和创业需求。
  该项目地块在北京城铁八通线双桥站东北角方向,原来是水泥构件厂,做水泥预制板和水泥构件,集体用地里属于产业用地。2007年,乡政府发现其产品结构和整体经济环境不匹配的问题,决定进行产业升级。当时确定厂房改造,只能是第三产业现代服务业。他们就和乡政府接触上了。
  邹表示:“厂区以前是水泥晾晒场,我们原来想尽量在厂区内,挖掘老的文化,做上海新天地模式。但最终发现水泥厂房没有建筑肌理,缺少保值价值,唯一保留了厂部办公楼做成酒店,后来把三栋老厂房拆了,重新建设。”
  邹对前景表示乐观。他表示,对“原创力”的支持是北岸1292与其他创意产业园项目最大的区别和亮点。“北京有21家创意产业基地,基本上是政策导向,而我们是民营,市场化主导。全国1000多家,问题在于创业同质化,都是盖几栋楼,造成的后果就是空置率上升,大量重复建设。”他说,多数文化创业园没有对客户群体进行深入的孵化,进来也可不进也可,造成创意客户的候鸟现象,一个城市有多家园区,他们可以先去这家,再去那家,核心留住客户的动因,基础不存在。
  邹强调说,不要把该项目当作一个房地产概念来看。“我们是租赁,地上建筑物所有权是我们的,类似工业园区的概念,企业进来,和园区谈好租金,租多少年,而我们只是把公司变成个人,或者个人公司而已。性质是一个样的。”
  记者问到未来会否出现拆迁补偿问题时,邹表示:“我们都和客户讲清楚,这是租赁不是卖楼,客户看到了,觉得好,那么你就租,你如果不认可,那就退租。”
  传媒大学毕业生对该项目的看法不尽相同,有的认为租赁价格便宜,很适合大学毕业生创业,也有的认为40年租期太长,变数较多。
  在北京,随着CBD高端商务、传媒、文化创意三大产业的提出,文化创意园的建设也走上了如火如荼的道路。798、宋庄等自发形成的文化创意产业的聚集,给当地带来的最直接的变化,就是推动了当地房地产买卖和租赁价格的成倍上扬。798的租金已经翻了十多倍。宋庄的农民房里聚集了数千名艺术家,直接导致了农民房集体诉讼案件。在草场地、崔各庄等地区,同样存在这样的现象。文化创意产业成为当地乡镇的支柱产业后,当地政府及居民从中受益最大的也许不是艺术氛围的浓厚,也不是文化产业带来的税收,而是其推动的房地产市场的兴旺。
  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在国际当代艺术界小有名气的北京798,也出现了退租现象,艺术成为金融危机首先波及的行业之一。租金下降也成为必然趋势。
  不过,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金元浦说,798的没落不是金融危机造成的,而是商业模式的问题。“租金越来越高,很多人才流失。”
  北京市朝阳区负责农村工作的一位人士表示,现在文化创意体制,包括798在内,尚未形成成熟的环境和消费群体,主要是概念炒作和品牌宣传。“产业园区的交通条件和服务设施都可以做得很好,但是市场营销氛围还很欠缺。北京CBD三大产业,目前很大程度上依托高端商务,尤其是商务楼宇。地产还是占据很大的份额,没有形成一个文化创意真正能够生长的大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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