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娟
“红地毯上的盛况如果不像是1788年的大革命胜利,至少也像是2008年经济危机尚未出现时的太平。”《纽约时报》的评论这样形容第62届戛纳电影节的开幕——80岁的女导演、被称作“新浪潮的祖母”的阿涅斯·瓦尔达出现在了开幕式上,还有刚刚在3月份的柏林电影节上担任评审团主席的蒂尔达·斯温顿,本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团主席、法国女演员伊莎贝拉·于佩尔,首次担任评审的中国女演员舒淇,虽然既有经济危机的阴影,又有流感的影响,但是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电影节之一,戛纳的开幕式还是明星云集,尤其今年几位大导演带着自己的新电影来到了电影节——昆汀·塔伦蒂诺的 《无耻混蛋》(InglouriousBasterds)、李安的《制造伍德斯托克》(TakingWoodstock)、拉斯·冯·提尔的 《反基督者》(An-tichrist)、简·坎皮恩的 《明星》(TheBrightestStar)等等,甚至在国内受到处罚的娄烨也带着电影 《春风沉醉的夜晚》回到了戛纳。
昆汀·塔伦蒂诺的 《无耻混蛋》选择了二战的背景,如此严肃的题材让人颇不适应。1994年,昆汀曾以《低俗小说》打败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红》获得金棕榈大奖,2004年,他又成为当年戛纳电影节评委会主席。戛纳对这位搞怪的美国导演倒是一向钟爱。不过昆汀说他拍二战的角度不同于旁人,自然他也不会去拍出一部史诗巨作,也有评论说《无耻混蛋》有点浪费二战的题材,可这个被导演定义为“关于牺牲者的战争”的《无耻混蛋》还是有着明显的昆汀风格的制作。
相比之下,导演李安虽然也选择了一个历史事件作为自己新片的主线,但却要轻松愉快不少——2009年是伍德斯托克音乐节40周年,华纳公司已经推出了由迈克尔·沃德利拍摄了记录这场音乐会的纪录片 《伍德斯托克音乐节1969》。李安则以艾略特·提伯的同名回忆录为素材,由老搭档詹姆斯·夏姆斯出任编剧及制片。《制造伍德斯托克》(TakingWoodstock)的故事以提伯为主要人物,他虽然不是音乐节的直接主办者,却在整个筹办过程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之前活动申请被官方拒绝,直到提伯的出现才产生转机。他经营的度假村生意惨淡,为招揽顾客联系了主办者,表示愿意帮忙解决困境。提伯建议把音乐会放在度假村附近朋友的广阔农场举行,并且他手头还有一张音乐会的演出许可证,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得以如期举行。音乐节并不是李安关注的惟一焦点,影片主要讲述提伯在音乐节前的生活经历,中间贯穿表现1969年纽约格林威治村著名的石墙事件。特殊之处在于提伯是名同性恋人士,他的经历直接见证了划时代的1969年还有同性恋民权运动和伍德斯托克文化现象两件大事。李安在电影中对同性恋的处理并不十分明朗,而是隐约见其一斑,即便如此,他还是因为《喜宴》和《断背山》里的同性恋故事被人冠上了同性恋影片导演的名号。
简·坎皮恩,曾经拍摄过 《钢琴课》、《天使在我桌边》等电影的新西兰女导演,这次带着她的新片 《明星》(TheBrightestStar)参加戛纳的竞赛单元。《明星》以诗人叶芝的故事为蓝本,讲述了一个长达两个小时的舒缓的爱情故事,摄影方面颇用心思,镜头精致。这也是她继五年前那部不甚受好评的《裸体切割》后的第一部电影。而拉斯·冯·提尔的 《反基督者》(An-tichrist)单从名字听来就已经足够具有煽动性。《反基督者》讲述了一对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夫妇为了逃避痛苦、挽救婚姻,选择隐居进山林。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进,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把握,也越来越令人毛骨悚然……预告片开始于威廉·达福饰演的心理学家为夏洛特·甘斯布饰演的妻子催眠,最后结束于二人在纠缠的树根上做爱——现实和幻想早已交织不清。拉斯·冯·提尔曾形容自己的电影为“对自己幻想的黑暗世界的一瞥,探索自我恐惧以及反基督者的原始本性”。他曾经以《破浪》(BreakingtheWaves)和《狗镇》(Dogville)在戛纳留下名字,而《反基督者》则似乎预示着他有意保持自己的反叛风格,哪怕冒着远离观众的风险。而把自然形容成“圣诞老人的游乐场”这样的台词则像是来自伍迪·艾伦的电影,虽然用了英格玛·伯格曼的口气将之说出。
中国导演娄烨的《春风沉醉的夜晚》的投资来自法国,“忧伤的”、“年轻人的生活”,是影评人们在形容这部电影时常用的词汇,这也几乎是中国第六代导演们难以摆脱的心结,对青春的缅怀,伤感的基调。而用了《春风沉醉的夜晚》这个名字也并非毫无依据,在影片里穿插着一些短诗和古词,也有主人公朗诵郁达夫散文诗的片段,虽然时代和境遇不同,但导演在这里和现代年轻人的情绪找到了契合。
值得一提的是阿兰·雷乃的新片《野草》(WildGrass)。已经87岁的阿兰·雷乃第一次参加戛纳电影节还是在1955年,他的《夜与雾》并没有参加竞赛单元,1959年,他广为人知的《广岛恋人》也没有在戛纳获得任何奖项,终于在1980年,《我的美国叔叔》获得了评审团大奖,那是他上一次出现在戛纳。时隔近30年,阿兰·雷乃这次的新片选择了喜剧的样式,和两个他曾经长期合作的演员。他的出现像是来自上个世纪的遥远的问候,来自作者电影最为蓬勃时的记忆。
虽然依旧热闹,不过戛纳招人非议的地方也不少,而且问题似乎由来已久——很多在戛纳放映的电影很难在随后取得票房成绩,甚至有些没有太多公映的机会,“作者电影”早就成为戛纳的标志性符号,也成为远离观众的软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坏事未必不是好事,经济不好意味着基金会的钱减少,今年不会再有那么多的艺术片上映,而那些真正可以上映的艺术片必须得能够吸引一定的注意力和观众,这比以往的情况更合理。”NBCU-niversal的首席执行官JamesSchamus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这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意见,很多人认为艺术电影不再单独作为脱离市场的制作、而是需要参加进产业内的竞争未必不是件好事。美国的IFC电影公司则是一个在引进国外艺术电影方面做得颇为成功的美国公司,他们引进了曾经获得金棕榈奖的罗马尼亚电影《四月三周又两天》和斯蒂夫·迈克奎恩的 《饥饿》,“在我们的发行模式下,比如侯孝贤、肯·罗奇等这些导演的影片票房收入都很可观,比他们以往的影片都更加成功。”公司的负责人JonathanSehring认为目前的电影市场并没有想象中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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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剧院歌剧节《蝴蝶夫人》
在众多版本的《蝴蝶夫人》中,清新淡雅的日式风情往往成为舞台呈现的重点。而此次威尼斯凤凰歌剧院则选择了淡化整部戏的地域和时代背景,在整体舞美设计中大胆求新,以简约、现代的舞台呈现带给观众爱情悲剧的视觉冲击。凤凰歌剧院是许多威尔第作品的首演场所,《茶花女》、《弄臣》以及罗西尼和贝利尼早期的剧目都是一百多年前在这个歌剧院首演的,很多重要的指挥大师和作曲家如理查·施特劳斯、卡拉扬、伯恩斯坦、阿巴多、穆蒂、小泽征尔等都在这里留下了他们歌剧生涯中重要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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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臣》
威尔第毕生共创作26部歌剧,曾有人问他最得意的作品是其中哪部,威尔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弄臣》。现在这部歌剧珍品即将在国家大剧院首届歌剧节上上演,由来自意大利的帕尔玛皇家歌剧院演绎。帕尔玛是威尔第的故乡,而帕尔玛皇家歌剧院则是“威尔第迷心中的圣地”。自威尔第辞世之后,剧院每年秋天都会举办威尔第节,威尔第巅峰之作《弄臣》更是帕尔玛皇家歌剧院的“镇院之宝”。
时间:6月18日-21日
东山贡梨园生态山庄
“东山贡梨园生态山庄”作为门头沟第一个台资生态休闲产业基地,“山庄”第一期工程包括枫层名宿、森磊·观、亲子牧场、京白梨基地、香山古道、东山原住民宅居地修缮工程已经完工。在“枫层名宿”可以品尝到正宗的台式火锅料理和各种养生食品,并可以体验台式、唐式、中式和日式四种风格的住宿。而“森磊·观”依山而建,百年以上的京白梨古树将其环抱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