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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电影,不矫情就好
本报评论员:纳狄

  纳狄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很少有华语电影愿意用这么啰嗦的片名,但这不妨碍它在台湾本地票房已达4.1亿新台币(约8600万人民币),成为台湾华语影史排行第三的影片。其在香港更是刷新了周星驰《功夫》创下的华语片票房纪录(香港地区)。
  自然有人不理解,片名直白到把故事都兜了底,几个死党喜欢同一个成绩好的女生。它除了发生在导演九把刀的自传里,还发生在任何一所高中里,你我他都有一个版本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男)孩”。
  并且,就电影的角度来说,它太普通了。没有高潮,没有传统小清新电影讲究到有点做作的摄影,没有“莉莉周”式的配乐,没有铺天盖地的宣发阵势,甚至没有一个听过名字的演员——除了已经长大,教人认不出来的胖子郝邵文。但为何同样简单的故事,九把刀做到了戳进人们的心窝里,而大部分这类片子却矫情到成了笑柄,比如2010年上映的《80后》?
  32岁的九把刀,把自己17岁时发生的故事搬上银幕,片中女主角的原型沈佳宜已嫁做人妇多年。十多年的时间,九把刀从小说到自传再到四处的演讲,沈佳宜的名字从来没间断过,成了一个符号——沈佳宜既是九把刀的青春期,是那件背后沈佳宜用钢笔戳的一团蓝色点点的白衬衫,也是影片结尾婚礼上,男主角包的红包上写了八个字:“新婚快乐,我的青春。”
  没有什么比尝试拍摄自己的回忆更真诚了。观众从正经历青春的高中生到已进入“后青春期”的奔三青年,都被或多或少的戳到笑点或泪点——两岸的成长环境再不同,青春是没有界限的。人在17岁时做的事,多数是一样的。不管是1994年的17岁,还是2004年的17岁,“无赖”加“幼稚”型的男主角一直存在,为了追到成绩好的女主角,把读书变成了一件很热血的事。除了男主,一干男配角也热血地用变魔术、在窗前吹竖笛、扮成熟等各种方式追着女主角。从影片开头的独白“1994年,那一年我十六岁,张雨生的歌声还在,张学友的《吻别》大卖了一百多万张卡带……”就知道,不在电影圈混的九把刀,误打误撞地验证了集体记忆是票房灵药。但前提是你拍出来的集体记忆与真实的集体记忆有多大出入。
  与诸多台湾小清新电影不同,《那些年》里有不少“重口味”情节。它坦诚地面对了青春期的荷尔蒙事件。男主角在家时一直不肯穿衣服,吃饭、念英语单词都是裸着的;打手枪是家常便饭,男生们在宿舍集体打手枪时会有人冲着大伙发问:“我们每天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同性关系被处理成大学浴室里的“四脚兽”、“六脚兽”……这些片段与粗口一起被台湾电影的主管单位划分在“辅导级”,在香港也是仅次于三级片的级别,在马来西亚是18禁。但这些片段,让《那些年》远离了小清新阵营,成为一部真正的青春电影。
  当然,你在内地的大银幕上是看不到这些荷尔蒙的。这算是一次真正的阉割,连原片中男配角的外号“勃起”都被改掉了,瞬间就把导演苦心经营的喜剧范儿的青春电影,打回到纯爱系列里。难怪有观众看完后大呼上当,称“鬼马的九把刀也不过就是小情小调”。和当年彭浩翔的《志明与春娇》差不多,剪完后直接从三级片变成了纯情片。
  这大概也从另一个侧面折射出内地拍不出好的青春电影的原因。
  青春电影的要点,无非是早恋与叛逆,相对应的具体表现方式是性与暴力。你能数得出来的好的青春电影,都沾上了这两点,不管是《关于莉莉周的一切》、《猜火车》或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这两种表现方式在内地都不允许出现,换来的结果就是矫情。
  科学家都证明了青春期是荷尔蒙的大爆发,但电影还做不到。当你必须隐晦地表达那种势不可挡的爆发时,可不就矫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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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版: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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