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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之虑

  万炜
  中国古镇目前基本有两个形态:开发和未开发。
  像丽江、大理那样的酒吧、客栈模式,虽然在商业运营上获得了成功,但近年来连续爆出的火灾事件又让古建筑商业化的同时,陷入保护难题。事实上,不只是大火,日常开发中的破坏问题更为严重。
  乌镇采用把当地居民全部牵出,统一改建为高级酒店的模式,更便于管理,但另一个问题是,古镇失去了它原本应该有的生活气息。“对古镇最好的保护,就是像正常生活一样继续。”古镇研究专家唐海说。话虽如此,难度却在于资金。那些遗留上百年甚至千年的古镇、古村落、古建筑,年久失修,要想继续维持其古风貌,需要大量投入。从这一点而言,商业化倒是提供了必要的资金支持。毕竟,商家要保持其古特色,才具有价值。
  浙江新昌天姥山脚下就有一个古村落——斑竹村。唐代诗人李白曾写过《梦游天姥吟留别》,“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全唐诗》中有总共400位唐代诗人曾经来过新昌。唐代诗人从杭州、绍兴出发,由镜湖向南经曹娥江,沿江而行进入到剡溪,溯江而上,经新昌沃江、天姥,最后至天台山,一路踏歌而来。这条漫游行进的线路全长190公里,相关诗篇达到1500多首。可就是这样一条充满古韵和诗意的古道古村,却由于尚未开发,斑竹村保持着数百年以来原汁风味的同时,建筑早已破旧衰落。
  当然,不是任何古镇想开发就一定能够成行。浙江江山同样有着近千年历史,古丝绸之路的陆上延伸通道仙霞古道就位于这里。作为曾是连接浙闽的唯一通道,徐霞客曾三次路过这里。当年馆肆林立的古道,如今却只有青山上茂林修竹与流水作伴。虽徽派建筑保存完好,高大的灰瓦白墙,花窗雕板,屋脊如龙,墙头似马。这里也依然留有村民居住,生活气息浓重。因为成百上千年历史,所有古镇都会有其固有的商业特色,比如现场制作售卖各种芝麻糕、糍粑,在不同地方被叫做不同的名字,诸如铜钱糕、观音饼等。但因为不在城市中心,仅有的一些古磨、水车似乎也难以吸引游客。古村商业化并非易事。不过,人烟稀少的仙霞古道倒是发展成为了浙江八大徒步旅游线路之一,也算是古村赶上了新时代潮流。
  其实,哪怕抛开历史而言,古村也有其存在价值。象山影视城几乎就是一座新建的“古城”。2003年,导演张纪中在寻觅《神雕侠侣》外景时,被象山半岛的风光吸引,将拍摄地定于象山,从此拉开了象山影视城的建设大幕。
  漫步在今日的象山影视城中,街市两旁一位位“古人”让人惊奇。他们从头到脚都是古代装扮,连摆的摊子都是仿古的。更有极具“历史意义”的古迹:活死人墓里小龙女睡的寒玉床、美猴王的老巢花果山水帘洞、程婴周旋救孤的古道……
  凭借这样的古特色,象山影视城景区门票收入年均增长近100%,今年有望实现门票收入5000万元;剧组拍摄较设区前翻三番,每年维持35家以上。
  可见,如何做好古文化,是一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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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版: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