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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经济的按钮何在?
本报评论员:ThomasBerner
  ThomasBerner
  达沃斯论坛即将开幕,全球经济何去何从牵动人心。
  使用计算机的人都有这样的经验:如果某个软件突然不能正常运行了,关机然后再开机之后通常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但有时候可以采取更简单的办法:重启计算机。虽然这可能令人厌烦,但却很管用。
  有人会问:重启计算机和经济何干?经济系统在很大程度上由中央银行以及政府的政策所掌控。在美国,政策的终极目标是实现充分就业、保持物价平稳。如果经济增长或通货膨胀误入歧途,决策者将“重启”经济系统,然后经济重归扩张之路。
  本轮经济周期的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是:这次的“重启”行动能否奏效?下一次美国经济下滑时还能找到“重启”键吗?我们认为周期性复苏近在咫尺,但结构性复苏仍只是美好愿望而已。
  基于多方面的原因,持续性复苏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实现。去杠杆化、失业率大幅上扬、联邦债务飙升等都是经济增长的拦路虎。尤其最后一个因素是最大的担心,也是下一次经济低迷时“重启”键可能不复存在的主要原因。毕竟,谁能救得了政府呢?
  今年6月,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CBO)预测,政府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将从目前的40%飙升至2035年的180%。从历史资料看,1900年以来政府债务与GDP之比最高为113%,发生在1945年,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导致政府支出剧增。而根据我们的预测,今后10年美国债务与GDP之比就会达到90%。
  债务暴增对经济有几方面的重大负面影响。首先,为恢复财政秩序,联邦政府必须从促进经济增长、提高税收、控制支出或“制造”通货膨胀中选择应对措施。我们认为,美国政府将综合采取后三项措施,因为在私人部门去杠杆化、生产率提高乏力、劳动人口日益老龄化的背景下,很难找到促进经济增长的办法。而提高税收、控制政府支出、人为提高通胀都是抑制增长的措施,这意味着未来几年美国经济增长难有起色。
  其次,联邦债务大幅上升以及担心政府可能通过提高通胀来从巨额负债中脱身,使得潜在的沽售潮成为高悬在美国国债市场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方面私人部门在努力降低杠杆,另一方面联邦政府的负债却升至前所未有的水平。因此,我们认为美国经常账户赤字还将扩大,从而更加重其融资负担。
  中国是美国主要的资本来源国之一,在其2.1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中,美元占了65%以上的份额。中国突然决定减持美元储备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这样做对市场的破坏性太大,也会影响自身的投资收益。然而,非常可能的情况是,中国将逐渐减持美元,使其外汇储备更加多元化,并可以降低利率上升对其外汇储备的负面影响。这意味着随着流入美国的资金不断减少,美元将逐渐贬值。
  最后,政府债务缠身使其在下次经济下行时难以施展拳脚。即使经济最终复苏,美国政府成功避免债务恶性增长,但债务/GDP之比仍将远远高于目前水平。如此一来,政府在下次经济低迷时就不太可能采取像这次的大规模财政刺激措施,“重启”经济的按钮很可能难以找到。
  (ThomasBerner为瑞银财富管理研究部首席美国经济分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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