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人寿的30亿期缴方程式
1=1。 这道永远成立的恒等式,因为期缴业务的步步推进而变得苍白。改写这道恒等式的,是四年前就开始蛰伏于期缴领域的太平人寿,如今因为10年期银保期缴业务的成功推进,等式的右边不再是1,而是10。 2009年,太平人寿的保费收入第一次站在了200亿元的平台之上,达到224亿,而同期的银保期缴保费收入为28.4亿元。 一变十征途 单单这样一个体量,在年年高歌猛进的寿险行业内,并不算是大大的奇迹。但有趣的是,就是这样一家身形并不庞大的太平人寿,在业内一直是包括国寿、平安等大公司进行同业考察的重点对象。 里昂证券的分析师,Patricia.Cheng,对这间从不张扬的公司作出的评价则是:“smallbutbeautiful”。 事实上,无论同业还是分析师们,最为看重的恰恰是构成这尊并不庞大的躯体的组件质量,而在银保,就是后者在长期期缴业务的新收获。 更具难度的是,当同业公司刚刚开始在3-5年期期缴业务阵地酣战,太平人寿银保期缴产品的期限全部长达10年。 “同样是1万块的保费收入,趸缴业务就是第一年的1万块,而十年期缴业务却是每年1万块也就是10万块,所以期缴的业务含金量几乎要十倍于趸缴。”数年以前刘耀年就对期缴银保的价值逻辑了然于胸。 悬殊的价值对比,对一向计较业务价值的太平人寿管理层来说,方向不言自明。“几年前管理层就一致认定:银保期缴必须要做,而且必须要成功。” 于是,2006年银保期缴业务的布局悄悄展开。 看上去至为诱惑的是,在当时,所有的寿险公司都醉心于短期趸缴业务的保费规模大战,银保期缴几乎完全是一块未经开垦的处女地。 然而,另一个相冲突的问题是,彼时业内对银行保险的一致看法是,期缴业务太复杂,保险保障成分大,代理人销售都困难,要想通过银行渠道大规模销售这种高保障产品,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不巧的是,同业的看法很快得到市场印证。 太平人寿在2006年银保期缴试水的结果,是全年1亿左右的收入,并没有实现预想的规模效果。 “到2006年底,我们不得不进行反思,问题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会不成功?怎样改进?”刘耀年说。 而反思后的结论是,可能是作业方式出了问题:期缴产品放在高柜(储蓄柜)上卖,但是高柜人员跟客户最多只有1分钟的沟通时间,怎么可能讲清楚期缴这样复杂的产品? 找到“症结”所在,太平人寿启动了银保期缴的第一次转身:收缩高柜的销售,重点放到低柜(理财柜),与此相配套,太平人寿在与银行对接的系统上投入重金,用以辅助理财人员对客户的资产配置和保险需求分析。 未曾预料到的是,这一次转身仍旧没有预料中的收获,并且,因为投入产出不成比例,甚至引起一片反对声。 “问题到底在哪里?还要不要干?”刘耀年承认,在那段时间里总是忍不住要琢磨这两个看上去没有答案的命题。 2007年,管理层再次踏上考察之旅,目的地是欧洲以及中国香港。一个惊讶的发现是,在这些地方,期缴产品甚至就放在储蓄柜上卖,完全没有“卖不动”的问题。 而从欧洲同行得到的答案是,即使在银保模式最为成熟的欧洲,银保期缴产品的销售亦不是一帆风顺,从一开始到完全被市场接受甚至花了几十年时间。 这样的解释也许可以让人稍稍释怀,但远远不是太平人寿想要的药方,“银保期缴的推进难度肯定跟进入市场的时机有关系,但如果等这个外部因素完全解决了,太平人寿的市场机会又到底在哪里?” 最终,包括刘耀年在内的管理层又折回原地,对原有期缴业务流程体系逐一排查。 问题终于暴露:根本的问题是,银保业务线自身的期缴业务销售能力就跟不上。 “过去银保趸缴业务的作业方式是粗放的,但期缴必须是精耕细作,做期缴业务的时候,基本的营销系统完全没有、队伍整体的销售技能低下。” 随之而来的问题则是,由于自身销售能力欠缺,导致所对接的期缴业务银行网点根本没有销售期缴产品的基本技能,“那怎么卖产品?” 这时,管理层第一次认识到,问题的本质也许根本不是所谓高柜或者低柜的差别。 “119”策略之效 接下来,就是一场针对银保期缴业务的大刀阔斧的“119”策略改革。 被放在最首要位置的,是建立一套适合期缴业务销售的绩效考核“基本法”。 一个基本的障碍是,在趸缴业务为主的时期,包括太平人寿在内的寿险公司对银保客户经理大多实行的是高底薪、低绩效制度,客户经理主要的任务就是巡点和做最基本的服务,单个客户经理的管辖区域平均20-30个网点,最多的人有时管到近100个,其必然的结果是,“这样的一种制度和资源配置注定网点不可能有什么高产能。” 看到上述症结之后,而太平人寿针对期缴业务的新“基本法”几乎全盘颠覆原有模式,其核心变为“低底薪、高绩效”,奖勤罚懒,将人均管辖网点数量最终缩小到最多不突破5个。换言之,对于原有的客户经理而言,如果单产不提高,底薪和管辖网点数量的下降必定要严重影响收入,这让人不得不遵循“基本法”所指向的精耕细作路线。 “这一套基本法变动背后的诉求,就是要提高单个网点的单产,这样才能使期缴业务上规模。”刘耀年说。 “基本法”仅仅是“119”策略中的第一环。 更重要的是,不同于趸缴业务,期缴业务的继续率是关系到内涵价值的核心指标,如果没有足够良好的续期收入支撑,期缴业务就意味着失败,“等于是用更大的代价做了趸缴的业务。” 这意味着,需要有比当期产能更重要的指标管控体系,不仅仅要在基本法中嵌入保单品质指标——保单品质同客户经理的绩效挂上钩,还要建立一整套包括品质管控功能在内的业务支持平台。 阶段性成果是,截至2009年12月末,太平人寿银保期缴产品的13个月继续率是92%,25个月的继续率是96.9%,远高于很多优秀公司的个险业务继续率水平,这甚至足以让全行业个险业务都为之咋舌。 与此同时,围绕银保期缴业务开展所需要配套的九大营销管理系统也建立起来,包括培训、督导、活动量、激励、人管、品质管理、渠道维护、销售支持等,在太平银保团队的设计中,“这9大系统是一个闭环,环环相扣缺一不可,只有结合起来才能支持做期缴。” 整个“119”策略前后搞了近一年时间,“等于是练了一年的内功”,再推出去,效果竟异常之好。 2008年上半年,期缴业务出现第一次井喷:网点产能一下子拔高到以前同期的10倍;2008年下半年出现第二次井喷,最终2008全年完成期缴业务规模15亿——而2007年同期只有区区2亿。 2009年,太平人寿银保期缴实现规模保费28.42亿元,在2008年的基础上几乎翻了一倍,而其内含价值也同比增长了94%。 有趣的是,在与合作银行的优势对接之后,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发酵效应,在部分合作银行网点,其基金定投业务量甚至翻了好几倍。 其中间的推手是,太平人寿向合作银行推行为期10天的 ‘期缴训练营’计划,终于实现了把保险公司的强项(营销能力)与银行的强项嫁接(庞大的网点和客户资源),最终形成现实的销售力。而由于期缴业务推进的效应,使合作银行想到通过类似模式推动其他业务,自然而然的结果是,银行其他产品的产能也跟上来了。 这几乎是超过预期的完美结局,可是烦恼随之而来:部分公司开始模仿太平,并且因为已经有太平前期培训开拓的成本铺垫,前者甚至可以用更具吸引力的价格推进与银行的合作。 “我们认为真正可持续的竞争力肯定不是价格。”刘耀年对已经初露苗头的价格战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担心,“期缴业务需要一整套系统、制度的支持,只靠所谓的价格优势注定走不远。” 相关人士称,在与银行不断加深合作深度的过程中,得以不断优化系统平台,太平人寿成为行业内首家开发复杂产品非实时核保功能的保险公司。 对于价格战可能对市场份额的负面影响,刘耀年称,“我们不会过分计较这个指标,没有内涵价值支撑的市场份额是没有意义的。” 对于2010年,太平人寿的计划是,银保期缴要在2009的基础上内涵价值和保费双双再增长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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