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更加坦诚的中国公司
本报评论员:李翔
李翔 即使是一位力主对公司友善,并且愿意站在公司的立场,以公司的逻辑来考虑问题的商业记者,也不得不开始怀疑一些中国公司目前的繁荣是否建立在言过其实的概念之上。 如果不得不点出这些公司的名字,那么,首先是中国公司中在创新方面的佼佼者、电动汽车方面的世界领先公司比亚迪。这家公司是2008年-2009年惨淡的中国商业世界中的最大赢家。比亚迪赢得了股神巴菲特旗下公司中美能源的股权投资,获得了全世界最可信赖的投资者的背书;公司的创始人,年轻的中国企业家王传福也一度成为中国的首富。但是对于这家公司的质疑却从没有停止过。在王传福的描述中,这家公司在电池技术和电动汽车的开发上实在是太过领先了,以至于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因此人们总是迫不及待希望看到比亚迪能够更好得展示出他们的技术。据报道,最近的北京车展开幕当天,由日本产业界和媒体组成的一个团队到比亚迪车展上去观察比亚迪展示的电动汽车,但是发现比亚迪展示的仍然是三年前的车款和电动动力系统。市场期待已久的比亚迪双模电动汽车F3DM上市日期也一推再推。在此次车展中媒体质疑比亚迪电动汽车方面的实力之前,一些中国媒体也早已发出了质疑之声,它们用尽可能努力的调查来表示,比亚迪在电动汽车方面并非大家所想的那样稳操胜券。比亚迪可以宣称,最近公司刚刚发布的第一季度年报是对怀疑者的一个有力回答,这家公司的利润增长了三成。不过,观察者仍然指出,这种利润是由公司的非电动汽车业务带来的,比如传统汽车销售的增长。 其次,是不久前在创业板上市的中国电子科技公司汉王科技。和比亚迪一样,汉王科技在资本市场上同样有着骄人的表现。汉王科技2009年的收入增了长一倍以上,至5.74亿,净利润增长逾两倍,至8500万元人民币。公司的股价惊人地超过了150元每股。公司的创始人刘迎建甚至放出豪言称,自己希望能够将汉王科技发展成一家财富500强公司——迄今为止,只有两家中国民营企业进入过财富500强,分别是PC制造商联想集团和钢铁公司沙钢集团;而2009年财富500强排名第500位的日本商船三井株式会社的营业收入为185.723亿美元,利润为12.64亿美元(在对比汉王科技和商船三井株式会社的数字差距时,请注意两者的单位分别为人民币和美元)。数字上的差异可以说明汉王科技是一家具备雄心壮志和对自己成长速度非常自信的公司。但是公司在2009年取得的倍数增长所依赖的电子书却让观察者不那么放心。《金融时报》报道中的数据称,在2009年中国市场销售的62万台电子阅读器中,汉王产品占43%。但是不需要太多洞察力就能发现,首先,电子书作为手持阅读终端的一种,前途堪忧;其次,售价昂贵的电子书难以获得大众市场;再次,仅仅出售硬件终端,从来不是一种好的商业模式,尤其是在当今世道。 第三个要点出名字的公司是中国搜索市场当之无愧的领导者百度。不用说,百度和比亚迪以及汉王科技一样,在资本市场上的表现惊人。谷歌退出中国市场之后,百度将取得更大的市场份额,在资本市场上更加受人追捧,这是毫无悬念的事情。在4月29日,它的股价已经超过了700美元每股。但是,为何这家公司的高管团队会不断变化;为何这家中国领衔的互联网技术公司曾经被黑客攻陷;又为何不少中国知识阶层对百度的搜索结果不抱信任?这家公司危险吗? 2010年4月中国商业世界的另外一个豪言是,中国商界的领袖级人物柳传志在联想集团的一个产品发布会上,声称“联想的董事会和管理层反复研究以后,下定决心要和iPhone背水一战。在产品技术上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努力和它保持同等水准或者是超过它……”接下来柳传志就开始大谈联想在中国市场的优势,比如能处理好同政府、运营商的关系等。这说明柳传志即使在66岁时仍然具备惊人的雄心和对自己公司的强大的自信。但是联想自身首先应该赢得和苹果背水一战的资格,而不仅仅是炫耀自己拥有的中国特色的优势。 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些公司和公司领袖的优秀。王传福极有可能成为一位伟大商人,刘迎建在技术上的努力让人尊敬,李彦宏一直是中国互联网界最让人佩服的商人和技术天才,柳传志的地位则已经确立。但是,这些优秀的中国公司能否作出举动,更加坦诚地展示自己在技术和创新上的努力和成果,更加让人信服,而不仅仅是以概念、豪言和中国市场去讨好资本市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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