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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沃斯的全球化新议题
  孙兴杰
  一年一度的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就是国际精英的超级秀场,而论坛主席施瓦布就是这个秀场的头号导演。施瓦布认为本次论坛将为世界经济按下复位键,世界经济长期增长寻求基础框架。而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年度全球风险报告中指出,财富鸿沟是当今最大的地缘政治风险,而本年度达沃斯的主题就是“重塑世界格局对政治、商业与社会的影响”,与前几年的主题相比,达沃斯论坛显然已经从经济危机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开始寻求新一轮全球化的新动力与方向。
  2008年金融危机是上个世纪70年代以来金融过度自由化而积聚的风险的大爆发,过去几年中各国采取的政策多为应急,现在到了一个重新回顾与审视这一轮全球化利弊的时刻了。当危机的阴霾慢慢散去之际,达沃斯这个小镇再次引领全球化的潮流。
  1971年施瓦布在达沃斯创立了“欧洲管理论坛”,巧合的是,这一年尼克松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为资本的自由化打开了通道,资本的全球化成为人们热议的全球化的核心内容。资本流动的壁垒被清除,因资本自由流动而出现的金融创新层出不穷,华尔街成为全球金融市场的“首都”。金融创新将全球市场连为一体的同时也加速了财富的转移,最近三十年的金融创新也破坏了二战后发达国家的“经济民主”原则。最近教皇方济各发布的劝谕中认为,贫富差距是捍卫市场绝对自主和金融投机的意识形态造成的。对于发达经济体而言,过度市场化打击了中下层,美国中产阶级的实际收入水平回到了1989年,奥巴马也意识到贫富不均是当今时代决定性挑战。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和英国首相卡梅伦已经呼吁提高最低工资水平,但是在一个资本全球化的时代,一国提高工资水平会加速产业转移的速度,而各国又面临着失业的难题,投鼠忌器的双重难题让各国政客头痛不已。
  福布斯富豪榜的数据显示,全球最富有的85个人所拥有的财富与全球最不富裕的35亿人口拥有的财富不相上下,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多么失衡的世界。上个世纪30年代大危机期间,美国总统罗斯福清醒地认识到,一个由豪富和赤贫组成的社会是没有安全感的,他任期间通过了《社会保险法》,开始建立美国的福利制度。金融市场为有钱人提供了发财的机会,金融危机之后各国通过的救市政策也在很大程度上是拯救金融市场,美国股市已经大涨20%以上,有钱人从中获益最多。贫富差距必然带来精英与大众之间的对立情绪,“占领华尔街”只是这种情绪的表露,即便如此,主导世界格局的依然是少数精英,而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就是精英的俱乐部,将颠倒的世界颠倒过来最便捷的途径还是精英的思想转变,达沃斯为精英们提供了一个思想交换的“超级市场”。
  发达经济体主导的金融自由化已经有过度之嫌,而新兴市场国家则面临着市场化不足的难题,因权力过度介入市场,从而扭曲了价格体系,从而引起财富的转移,造成贫富差距扩大。在福利换选票的国家中,选票民粹主义滋生,泰国的街头政治走向暴力化就是个例证,政客们为了选票而不断增加福利承诺,比如向农民提供稻米补贴或者食品补贴等,扰乱了价格信号。新兴经济体中盛行的“父爱主义”表面是为了追求财富平等,实际则加深了社会阶层的裂痕,巴西、印度、泰国等国在2014年要举行大选,抵制选票民粹主义正逢其时。
  过度的市场化与市场化不足都会带来财富分配的鸿沟,从而引发对全球化的抵制与不满,达沃斯论坛一直是全球化的辩护士。金融危机之后全球化面临新的命题,就是如何实现分配正义的全球化,只有正义全球化了,增长才能可持续。这是达沃斯论坛提出的新题目,各国政府的答卷不仅关系到每个国家的发展,也关系到新一轮全球化能否推进。
(作者为吉林大学理论经济学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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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版:来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