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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累斯顿:治愈之城

  小和
  在德累斯顿,无论你在巴洛克式老城看到多么美轮美奂的恢弘建筑,要记住这是一个曾在二战中被一千多架飞机轰炸过的城市。二战之后,有多少修旧如旧的古城能被挑剔的欧洲人买账依然视之为“古”?德累斯顿算是一个。从柏林坐火车到德累斯顿,进入老城时方才觉得真正进入了老欧洲。这个曾经被称为欧洲最美丽的城市之一,易北河上的佛洛伦萨,曾在1945年那个令人窒息的情人节早晨开始被地毯式空袭,却又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之上,努力修复了城堡和教堂。如果要谈德国人的意志力,德累斯顿象征着一种毁灭性创伤后的自我修复与痊愈,而且他们真的做到了。
  圣母大教堂外立面那些黑色的大石块,便是从毁于二战的原教堂的废墟中找出来的,德国人原样把他们复原在教堂上,耐人寻味的是,教堂塔顶的捐建人,是当年参加轰炸德累斯顿的英国飞行员的后人。
  但那幅用2.5万块迈森瓷砖制作的壁画在1945年的德累斯顿大轰炸中奇迹般地毫发未损。熙攘的白日间从老城中心地带的茨温格尔宫外走过,王侯出征图在明亮日光之中闪耀它的细节,但请记得在夜晚再来一次。深蓝色天鹅绒夜色下,灯光洒在金光灿烂的壁画上,从1127年到1876年萨克森的三十五位统治者宛若苏醒,正骑马出行。壁画上古老年代里随行的科学家、艺术家、工匠和士兵之下,是夜色下默默行走的现代人。
  整个德累斯顿老城,都可以完全步行。虽然德累斯顿建筑立面上的繁复雕像数不胜数,金色的胜利女神和金色骑士雕像是两个重要的雕塑式地标。从德累斯顿老城区的老桥到新城广场,奥古斯都二世的金色骑马像在重现他从德累斯顿大街出发前往华沙兼任波兰国王的场景。另一端,穿金色裙子的胜利女神NIKE在皇家艺术学院半圆形的精美穹顶上掂着脚尖俯视这座古城。
  茨温格宫是德累斯顿最为恢弘和著名的古建筑,是建筑师伯人倍尔曼的最高杰作。茨温格宫里的古代大师画廊,藏品几乎都属于奥古斯特国王( August the strong)和奥古斯特二世(August II)在位时期。乔尔乔内的《沉睡的维纳斯》在此酣睡,提香的《纳税钱》、柯雷乔的《基督降生》,以及曼坦尼亚、波提切利、帕米贾尼诺等意大利大师的作品在这里云集,人群涌向拉斐尔的名作《西斯廷圣母》,人们凝视着这幅画作,也许会想起画廊外那座重建的德累斯顿最盛名的古老建筑:圣母大教堂。教堂立面上的那些黑色的大石块是瓦砾中被德国人一块一块收集起来的原料,凄恻和痛苦在这个城市被淡化,而不像柏林至今依然能被嗅到阴郁的创伤氛围。“毁灭”这个词在德累斯顿重新被定义,即使那些历史上萨克森王国的首都繁荣史已随炮火和时间化为烟云,起码你依旧在修旧如旧之上看得到它们的旧影。这个城市如此努力地在寻找它的过往回忆,执着和艰辛的代价之后看得见丰盈的成效。
  德累斯顿正在寻求恢复它在19世纪到1920年代所拥有的文化重要性,当时它是美术、建筑与音乐的中心,奥托·狄克斯、奥斯卡·科柯施卡、理查德·施特劳斯、森帕和巴卢卡等著名艺术家都在该市活动。德累斯顿还拥有许多重要的艺术藏品、世界闻名的交响乐团,音乐合唱团和各个时期、各种风格的重要建筑,其中有许多在二战中被毁,今天又逐渐被重建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德累斯顿有许多小型电影院,专门放映雅典电影和低成本电影。每年德累斯顿电影节举办的电影短片竞赛是欧洲最富于竞争性的。
  当你猜不出德累斯顿建筑的年龄,当你作为外来人游历这座战后重建的古城,没有本地人对这座沉重的回忆,总归是幸运的。眼前依然是那座旧时的巴洛克城市,精美的皇家建筑和立面繁复的教堂。德累斯顿城堡曾是萨克森王宫所在地,已经被改建多次,因此具有文艺复兴、巴洛克和古典主义等多种风格的元素。城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完全摧毁,废墟在东德时代被完好保留,从德国统一后至今一直处于重建中,预计工程将于2013年完工。绿穹珍宝馆为欧洲现存规模最大,收藏价值最高的皇家珍宝馆,内展出萨克森历代皇室收集的金银器,珠宝王冠。茨温格宫位于城堡的路对面,建造在一个旧要塞上,是德国巴洛克国宝级建筑,拥有一个如画的花园庭院,它的历代大师画廊成为王室收藏艺术品和举办庆典的地方,以拉菲尔的名作西斯廷圣母为首,聚集了菲美尔、伦勃朗、丢勒、乔尔乔涅和波提切利等人的欧洲古典名画。位于护城河边的拱形大门上饰有象征波兰王权的金色王冠。布吕尔台阶俯瞰易北河,绰号“欧洲阳台”。
  宫廷教堂(Hofkirche)是萨克森皇家教堂。奥古斯特二世为了成为波兰国王而由新教改信天主教,并在德累斯顿建立这座重要的宗教建筑,该教堂从建筑师到施工人员全部从意大利聘请。1980年,这座教堂成为萨克森主教座堂。与天主教宫廷教堂不同,同时代新教路德会的德累斯顿圣母教堂是由市民所建造,是德累斯顿最大的教堂,也是世界上最大最美丽的新教教堂之一,这使得德累斯顿成为主教座堂并非最大教堂的少数地方之一。
  文艺复兴风格、包豪斯学派以及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也如棱镜一般照耀着德累斯顿。1920年代以前,人们所看到的是古典建筑构成的德累斯顿的城市风景。如今我们所见的大部分现存建筑物建于1945年以后。
  王宫里的绿穹珍宝馆需要游客严格按照入场券的时间进入参观,所以请按票面时间安排好你的行程。它曾经是韦廷-萨克森统治者的宝库,珍藏着巴洛克和新古典主义时期珠宝和黄金等顶级艺术杰作。由于空间有限,观众众多,各种语言的导览(包括中文)会带领游客按照顺序穿行各个主题展厅,尽览两千平米内的各种珍宝。
  即使你无法在森帕歌剧院观赏歌剧,也同样可以预约参观。这是19世纪著名建筑大师Gottfried Semper的杰作之一。和其他古建筑一样,歌剧院和这座城同呼吸经历过黑暗。自1841年落成后,这歌剧院遭逢两次被摧毁的厄运,1985年第三度重新开幕。瓦格纳、施特劳斯等音乐巨匠,都曾是这演奏厅的常客。许多瓦格纳歌剧的首演都在此进行。
  德累斯顿城有大约300处雕刻精美的喷泉。任何一处细节,你都会不舍得用步行之外的任何一种方式游览老城。布吕尔平台是本地人散步和喝咖啡的去处,位于内城区,恢弘的露天台阶上坐着年轻的情侣们,被誉为“欧洲的阳台”。黄昏的时候从城堡广场或者有四个雕塑的楼梯进入布吕尔平台,可以眺望到暮色之下的宫廷教堂和森帕歌剧院,还有古老的奥古斯都石桥。易北河谷景观呈现一片迷人的绯红色,沿着河谷纵深的古老的牧场、宫殿、纪念碑、公园以及古老的造船厂……你会忘却1945年那个情人节(地毯式空袭之日)带来的一切历史黑暗时刻,温柔的暮色包围整座城市,夜影之下的老城里只有回荡的音乐和着夜礼服赶赴音乐会的人们和易北河畔步履从容的行人。战争摧毁过这座城市,德国人治愈了它的创伤。
  德累斯顿在二战前是欧洲消费水平最高的城市,二战后期遭到盟军至今仍存争议的针对平民的大规模轰炸。二战后到两德统一几十年间,德累斯顿涅槃重生,入选德国国家旅游局评定的十一个德国魅力大城市,并位列十大旅游目的城市,每年吸引了大批游客前往观光,又被称为“易北河上的佛罗伦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德累斯顿也是德国照相机、钟表制造和高级食品的生产中心,是德国最发达的工商业城市之一。根据某些标准,德累斯顿是欧洲消费水平最高的城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该市遭到盟军的大规模空袭,加上此后东德40年的统治,城市面貌已经面目全非。不过自1990年德国重新统一后,德累斯顿再度成为德国东部的文化、政治和经济的中心,并运用联邦重建资金恢复了许多伟大的建筑物和历史遗迹,再度成为一个德国旅游资源最丰富的城市之一。
  德累斯顿从柏林两个小时内火车即可抵达。另外,这里距离捷克布拉格非常近,同样是火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德累斯顿火车总站位于德累斯顿主要商业街道PragerStrae南向的尽头,从老城区的主要景点步行即可到达。总站便捷的联通了当地的公交和电车线路,即使是在夜间,你都可以从附近的任何一个地方快捷的抵达火车总站。你也可以在夜间乘坐火车前往附近的城镇,例如Meissen和Pirna。主火车站的常规线路可以前往德国的其他城市,如柏林、法兰克福和慕尼黑,以及布拉格和布达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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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版: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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