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英博/文
每年3月,来自世界各地的现代音乐艺术家都会涌进柏林去参加“柏林三月音乐节”。它的音乐总监奥斯特伍德MathiasOsterwold仅仅用了六年时间,就将这个音乐节打造成了“欧洲最前卫的音乐节”。
相较“最前卫”的音乐总监头衔,奥斯特伍德本人的形象显得过于传统:规矩的西装、素色的衬衫、干净的皮鞋,还有普通德国中年男人的标志——微秃的头顶。这似乎证明了中国那句古话:“人不可貌相。”
奥斯特伍德痴迷音乐的血液来自外公。外公是一个古典音乐迷,因为去世得早,所以没有和小奥斯特伍德在音乐方面进行太多的交流,但是他留下的海量乐谱和一架旧钢琴让奥斯特伍德走上了音乐这条路。
“我六岁学习黑管,但是很快就厌烦了。外公留下的那架旧钢琴一直在提醒着我该学着弹弹。幸好我的父母都是开明的人,不会要求我做这做那,所以,我八岁的时候就改学钢琴,这个我坚持到了最后。”
60年代,摇滚乐的浪潮席卷了整个西方世界,正处在十几岁青春期的奥斯特伍德也为这把火着实疯狂了一阵子,滚石、披头士、迪伦这些伟大的名字都曾让他热血沸腾。而此时政治也开始陷入了一片混乱:黑人民权运动、校园言论自由运动、反战运动……各色人等和各种团体的言论和行动让西方世界陷入了一场“革命”的浪潮。所以,奥斯特伍德毅然决定进入大学修读“国际政治”。大学让他明白了政治并非简单事情。“我曾经梦想有一天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钢琴家,快要毕业的时候我面临了艰难的选择,是另谋出路还是继续做我的音乐梦?”答案自然是后者。
“那时候我接触到了一些当代艺术家的作品,我问我自己,艺术可以有当代的特点,为什么音乐不可以呢?我找了几个朋友成立了一个名叫‘好音乐的朋友’的组织(thefriendofgoodmusicassociation),我们挑选出符合我们标准的现代音乐,然后录制成唱片推广给大家。”这份工作让奥斯特伍德接触了大量的现代音乐家和他们的作品,为奥斯特伍德日后的发展做了很好的铺垫。
为了让柏林三月一直前卫,奥斯特伍德每天整理吸收大量的资讯,还要满世界地寻找新鲜“血液”。“他们有的名不见经传,有的长期处在地下状态,要找到他们不太容易,我很自豪,很多从柏林三月走出去的年轻人,很快就得到了公众的认可。这说明我的眼光是对的。”
奥斯特伍德现在主推的理念是采用多媒体技术,将人们的视觉和听觉统一起来,这样可以更加全方位地去感受音乐。“原来的音乐家都是比较简单地用一些乐器来演奏,现在很多开始尝试用新媒体来制作音乐。而三月音乐节把原始的音乐和利用新媒体的音乐全部聚集在一起。这是一项庞大且复杂的工程。去年有一个艺
术家在日本做
了很多这方面
的实验,他在新
的国家艺术博
物馆前面造了
一个水晶,整个
装置长14米、
宽7米、高5
米。里面用的是
飞机内壁的材
料。装置内有很
多白色激光会
在墙壁上打出
各种图案,而不同图案配合了不同的声音。每次可以有60个观众走进去,人们看到不同的图像时能同时听到不同的音乐。”
在奥斯特伍德的理论中,音乐已经不单单是音乐人的事情,各种形式的艺术家都应该参加到音乐中来,“艺术的分离在历史上是很晚才出现的,生活中很多艺术都是综合在一起的。在人类社会出现贵族阶层的时候,他们把艺术在学校中分门别类,将艺术分离开,进入各自的框架和局限。结果就是艺术家也会被框架所局限。比如音乐人把音乐做到极致就无法再进一步发展了。因此。当艺术分类了就没有更广的路子,所以,艺术家们应该把自己的艺术途径进行扩充,往其它的领域继续延伸。”
柏林三月音乐节:欧洲最前卫的现代音乐节。2001年创办,关注现代音乐、探讨当代音乐的多种可能性。除了音乐之外,还搭配戏剧、古典音乐、爵士、文学、舞蹈,甚至图片展览和雕塑。今年中央音乐学院举行的北京现代音乐节中,歌德学院邀请“柏林三月音乐节”的艺术总监和音乐家做了一系列的音乐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