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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收费的商业逻辑
本报评论员:刘兆琼
  刘兆琼
  稍微有点商业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银行早已不再是公共机构。银行需要赚钱,而且需要赚很多钱,才能够为持有银行股权的国家投资机构创造更多的收益——当然也包括其他股东和投资者。
  基于银行是商业机构的前提,从银行收费这件事情上至少可以做出如下判断:一是商业银行赚钱可能在未来几年将不再那么容易,否则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收取这些“蝇头小利”——尽管这些 “蝇头小利”加在一起也会是一大笔钱;其二,商业银行终于开始学着提供精细化有针对性的服务,粗放的经营方式将越来越被唾弃;其三,在所有商业银行几乎一致地开始对客户进行收费的时候,它们忘记了,这时候正是显示它们之间差异化的时候。
  中资商业银行是全世界赚钱最容易的银行,不仅是因为金融牌照是中国政府的垄断稀缺资源,同时中资银行的利差始终受到中国利率政策的保护;但另一方面,商业银行,特别是国有商业银行同时也必须经常承担一些额外的社会责任和政治任务;比如大型国有银行每年都有的支教;国家的“半强制性”灾害捐款以及带有扶贫色彩的信贷等。这些难免使得公众认为,商业银行是半政府机构,这一公众认识的另一佐证是,国有商业银行的领导干部通常都有隐性的政府级别,即使是部门的调动和任命,通常也都会将这种级别变化考虑其中。
  现在五大国有商业银行都成了上市公司,已经身为上市公司的中小银行就更多。商业银行变成了以盈利为目的的公众公司,为股东创造价值成为商业银行的重要业绩考核之一。商业银行之间的竞争,盈利能力、利润水平成为商业银行竞技的关键。商业银行的业绩跟经济周期密切相关。当下中国经济已经从高速增长期进入调整期,银行来钱不再容易,所以开始拿小钱当回事了。所以我们看到那么多的银行都盯上了海量储户和他们的钱袋子。
  不能说这不合理。国外商业银行发展史的经验证明,无论是花旗还是汇丰,真正具有竞争力的都是零售银行业务,因为在所有金融行业里,银行业是靠保守、时间以及大数法则赚钱的。历史上,那些靠高风险业务而崛起和经营的银行都将面临极大的风险——无论是当年因炒期货而倒闭的英国巴林银行,还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因那些复杂的衍生品交易而倒掉的百余家美国银行,无不证明了银行赚钱的基本法则:简单、稳定、持久、聚少成多。
  对于拥有如此众多储户的中资银行来说,对一些服务收取小额费用符合上述商业原则。不过,对原有的一些不收费业务进行收费,同时也意味着,商业银行认为自己提供了客户应该付出金钱去购买的服务,那么商业银行就应该对那些收费项目进行说明。这一情况应类似于中国的义务教育,学费是免掉的,但是如果学生要挑选更高级别职称的老师来教课,那可能就会要收费。
  而商业银行面临的复杂情况在于,如果说学校可以通过提供老师职称的高低来决定是全部义务还是部分收费的话,那么商业银行很难说明的是,为什么同样是 “银行开卡”这样一个简单劳动,之前要免费,现在要收费?银行是否在前后提供了不同的服务呢?而这些服务是否让客户感受到了?
  在所有银行都认为差异化经营的时代已经来临的时候,能对这样一个细小的简单劳动进行说明的银行,将更具备精细化经营的能力。一个反证是,花旗、汇丰等大型外资行开户或者管理某账户,一直都是收费的,而且这些费用常常是中资行的几倍,似乎没有什么客户对其表示不满。你当然可以说,那些在花旗汇丰开户的客户根本不在乎那些账户管理费之类的“小钱”,但是别忘了,汇丰每到生日的时候送的那个大蛋糕,同时也别忘了,即使那些在不停收费的中资银行网点里,也总是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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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版:社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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