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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方乐谈
钢琴双星已而立
本报评论员:徐尧
  徐尧
  在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节目里,钢琴家李云迪不仅秀了一把琴技,还上演了一场有些惊人的模仿秀:他做出夸张的姿势与表情来模仿另一位中国钢琴家郎朗,而云总的这个片段也令不少乐迷惊呼“无节操”,毕竟这两位同行之间的关系相当敏感。一个听来的小故事:2010年北京国际音乐节邀请了这两位钢琴家演出,宣传册上将李云迪称为“钢琴王子”,将郎朗称为“著名钢琴家”,这竟招来了后者宣传团队的不满,于是经过协商之后,重新印制的宣传册上称郎朗为“国际钢琴巨星”,这场风波才算了结。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李云迪都一直是音乐界争论的焦点,他在第3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的颁奖礼上演奏了一曲肖邦的英雄波罗乃兹,但也不知是乐器的问题还是自身状态的问题,他的表现大失水准,错音连篇,节奏不稳,更遑论音乐上的表现了。当然,音乐家的表现有所起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颁奖礼上的这段肖邦实在令人大跌眼镜,更与他肖邦钢琴大赛冠军的身份有些不符。
  2009年也许是李云迪事业的一个转折点,他被德意志留声机(Deutsche Grammophon)唱片公司解约,这家公司曾以旗下拥有郎朗、李云迪、王健等多位中国音乐家而被中国乐迷熟知,但突然宣布与李云迪解约实在有些惊人。不过,李云迪在国际乐坛上的事业确实从那个时候起急转直下,到现在已经逐渐淡出了一线独奏家的行列。与郎朗如今每年在国外超过百场的音乐会合约相比,李云迪的演出数量只能说是少得可怜。
  但其实,伴随着郎朗的争议也一直没有停息过。今年3月,他在伦敦可容纳6000多名观众的皇家阿尔伯特大厅里演奏了贝多芬的全部5首钢琴协奏曲,这次演出历时三天之久,门票很早以前就销售一空。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伦敦的评论界都对这次的演出口诛笔伐,《卫报》说郎朗的演奏在音乐上讲“如同车祸一般”,“他肤浅的过于自我的演奏与萨洛宁指挥伦敦爱乐乐团精彩的伴奏形成了强烈对比”,甚至为这场演出打出了1颗星的最低分,这样苛刻的评价《卫报》的乐评史上都是不多见的。
  从某种程度上讲,两位音乐家为中国音乐界的后来者积累了许多宝贵的财富,正是因为他们被世界接受认可,才有着不断涌现的后来者取得的一系列成就,从双星时代步入了今天的百花齐放。比如如今正当红的女钢琴家王羽佳,接踵而至的演出合同没能消磨掉这位北京姑娘淳朴的内心,她如邻家女孩般亲切的形象令她口碑极佳,而阿巴多、MTT等指挥家的力捧也是她成功的关键;在中国小提琴界,尽管至今没能有人被国际乐坛广泛接受,但宁峰、黄蒙拉、王之炅等一大批年轻小提琴家都已经崭露头角,距离成名仅有一步之遥;除此之外,中国大提琴家秦立巍、指挥家张弦等都已经是世界音乐厅舞台上的常客。
  在20世纪的头十年里闪耀国际乐坛的中国钢琴双星都将在今年年满30岁,也都在这一年遭遇到了艺术上的“中年危机”:一位不得不面对逐渐被主流音乐会听众遗忘的现实,只能潜心修炼再图崛起,或是寻求转型;另一位则有些被浮华冲昏了头脑,仅满足于艺术成就带来的荣耀,却淡忘了对于艺术本身的追求。两位钢琴家都面临着重新定位自己的问题,需摆脱“神童”、“大赛冠军”等光环,重新以艺术上的成熟为自己确立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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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版: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