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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迭戈歌剧院起死回生记
本报评论员:徐尧

  圣迭戈歌剧院在过去几个月里发生的故事,一开始如同悲壮的歌剧情节,后来则演变成了各方权力倾轧的闹剧,如今则有点向喜剧方向发展了。经过好几个月时间的激烈辩论,歌剧院董事会最终决定将破产清算的截止日期设置在2014年4月29日——如果在此日期之前剧院方面无法筹集总额高达1000万美元的经费,则圣迭戈的歌剧迷们将在下一个演出季里无戏可看。讽刺的是,这个演出季里歌剧院刚好要庆祝其成立50周年,想不到却倒在了庆典即将到来之时。
  圣迭戈歌剧院曾在上世纪中后期名噪一时,特别是首次将德沃夏克《水仙女》在美国上演,以及首次在西海岸上演普罗科菲耶夫《三个橙子的爱情》、威尔第《隆巴底人》以及《圣女贞德》等重要作品,却在近年来因种种原因而导致经营状况陷入泥潭。剧院方面将原因归罪于售票情况不佳——四月份剧院演出四场儒勒·马斯涅的歌剧《堂吉诃德》,但是票房销售只达到了6成左右;相比2010年,2014年剧院售出的门票数降低了25%。然而这显然无法解释高达千万美元级别的营运赤字从何而来。著名乐评人诺曼·莱布雷希特将问题所在直指管理层所享有的高薪——剧院总经理兼艺术总监伊安·坎贝尔的工资高达50.8万美元,其同样在剧院工作的妻子则领取28.2万美元的薪水,二人的收入总和占据剧院每年运营经费多达5%,远高于欧美歌剧院通常的高管薪酬比例;此外,这样的收入水平对于一家每年平均只上演不到20场歌剧的剧院来说也明显不正常。
  由于美国经济在过去几年中的不景气,许多交响乐团以及歌剧院都已经宣布关门,并且是彻底地从历史中除名,这样惨烈的现状不啻为表演艺术发展历程中出现的最严重倒退。即便是对于旧金山这样美国顶尖的大型歌剧院来说,每年的观众人数也已经从1980年时巅峰的16.5万开始大幅下降,预计明年只有9.3万名观众会观看剧院的演出。与观众流失向相对应的是,票房收入占1980年剧院预算的58.7%,而这一比例预计在下个音乐季里只有32%,这意味着人们已经不再习惯花钱观看歌剧演出,剧院在寻求赞助方面面临着远高于以往的压力。
  这也就是为何,圣迭戈在过去一周内的起死回生简直就是奇迹。在乐团任职了三十年的总经理兼艺术总监伊安·坎贝尔在宣布剧院解散的消息后与妻子双双离去,临危受命的剧院新总经理卡罗尔·拉齐尔将最后的希望投身于近年来火热的“众筹”概念。
  2014年1月的“格莱美”颁奖礼上,通过“众筹”项目募集资金并最终得以出版发行的《冬日清晨漫步》(Winter Morning Walks)一举摘得三个分量十足的奖项。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众筹”概念不仅能创造新唱片,也能成为歌剧院的救赎。拉齐尔的“众筹”计划为濒死的歌剧院筹得了惊人的210万美元,再加上从赞助商手中获得的240万美元,已经足以支撑其再多运转一年。
  尽管圣迭戈歌剧院刚刚公布的新演出季缩水到只剩下3部歌剧制作,但是增加了歌剧院50周年的庆典Gala,据说届时歌剧界的许多明星大腕都将出席。没有人知道圣迭戈起死回生的故事究竟是凤凰涅槃还是回光返照,最重要的是它现在令人惊异地还活着,而这本身就值得一些掌声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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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版:闲谈】